——记开封市人民浴池共产党员杨彩玲大学毕业后重返修脚岗位

三月，辽阔的中原，春风徐徐，百花盛开，到处生机勃勃。开封市人民浴池的修脚女工、共产党员杨彩玲，从郑州大学毕业了。她怀着向资产阶级法权观念和剥削阶级的等级观念猛烈冲击的豪情壮志，又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浴池。

“彩玲回来啦！彩玲大学毕业又回到我们浴池了！”开封市人民浴池的工人兴奋地传着这个消息。

“彩玲回来了，是真的吗？”

“别开玩笑了，大学生回来修脚，那不成了奇闻啦！”有的人不理解地说。

当时，人民浴池工人正在掀起学习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的热潮。杨彩玲一回来，立即和工人师傅们一块学习，一块讨论。她一字一句地读着毛主席关于“列宁为什么说对资产阶级专政，这个问题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变修正主义。要使全国知道”的指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联系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的现实，回顾了自己的战斗历程——

杨彩玲出身于开封市一个贫民家庭。一九六三年，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这使刚刚参加浴池工作的杨彩玲更明确了前进的方向，浑身增添了力量。雷锋同志崇高的共产主义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杨彩玲。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雷锋的事迹，读着他那闪耀着共产主义思想的日记，决心以雷锋为榜样，刻苦功读毛主席著作，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做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战士。

打这以后，杨彩玲一有空就捧着毛主席著作学习。她更加热爱浴池工作，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不是为顾客洗头、洗衣，就是替老大娘倒茶、搓背。有的顾客想剪发，女部没有理发员，她就利用业余时间学理发，女部电灯或水管坏了，叫男工修理很不方便，她又热心学修理……这样，她不仅是个服务员，还成了理发员、电工和管工。顾客和工人们夸奖她，她总是笑笑说:“我比雷锋同志还差得远呢！”

杨彩玲常说:“为人民服务就是最大的幸福，党和人民的需要就是最好的前途。”一九六五年初，人民浴池党组织根据群众的要求，决定组织一个姑娘修脚小组。杨彩玲非常高兴，积极报名参加了这个小组。姑娘修脚小组刚成立，社会上旧的习惯势力便向姑娘们包围过来，一些人说什么“自从盘古开天地没见过大姑娘学修脚”啦，“修脚的是‘下九流’”啦，等等。杨彩玲家的一个邻居也对她妈说:“要是我的闺女，拉棍要饭也不能叫她去干这个。”她妈妈对她去学修脚也想不通。杨彩玲有的同学见她干修脚活，都冷眼看她，见了面不搭理她。

在旧的习惯势力的冲击下，修脚小组里有的姑娘准备不干了。杨彩玲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浴池党支部看到这种情况，觉察到一场斗争已经摆在杨彩玲和其他姑娘们的面前。党支部立即找杨彩玲她们谈心，请老工人给她们做忆苦思甜报告，组织她们学习毛主席关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教导，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剖析那些风风雨雨的议论。大家认识到，社会上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在旧社会，剥削阶级为了维护他们的反动统治，总是编造出一套套邪说，把人分成高低贵贱，就是同样的体力劳动，也分什么三六九等。剥削阶级把这些谬论同唯心主义的宿命论结合起来，毒害、愚弄劳动人民，叫人民甘心遭奴役受压迫。今天在我国，社会主义的服务行业，同其他工作一样，都是革命工作，都是光荣的事业，但是，剥削阶级的思想影响却象旧社会这具死尸一样，每时都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并且毒害我们，那种把工作分作“高低贵贱”的错误思想还有一定的市场。通过学习，杨彩玲她们鼓起了同旧的传统观念进行斗争的勇气，决心站稳脚跟，顶住各种热讽冷嘲，全心全意地为工农兵服务。

杨彩玲思想上的疙瘩解开了，回到家里就说服妈妈。解放前，杨彩玲家终年过着饥寒交迫的苦难生活。她爸爸成年累月给资本家扛大包，却养活不了一家人，她的一个姐姐被饿死，两个姑姑十来岁就送人当了童养媳。杨彩玲对她妈妈说:“咱们的家史，你给我讲过多少次，怎么现在忘了呢？旧社会，我爸爸当牛做马，有谁看得起他呢！”她爸爸也说，“是啊！在旧社会，我这个扛大包的和那些修脚的穷哥们都是资本家的奴隶，谁拿咱当人看哪！过去你不嫌弃扛大包的，也不嫌弃修脚工人，可今天怎么会产生这种思想呢？”杨彩玲接着说:“把工作划成这高那低，这是剥削阶级编出来骗人的，咱可不能上当啊！”她妈妈听了这些话，心里豁亮了，不仅不再拉女儿的后腿，还鼓励女儿要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杨彩玲和修脚小组的姑娘们在党支部的支持下，除了在修脚室坚持为群众服务外，还走出浴池，为工农兵修治脚病。她们调查了一些街道、工厂和农村生产队，摸清了脚病发生的规律，制定了定期到工厂、农村、街道修治脚病的制度，很受群众的欢迎，她们自己也受到很大教育。

一年夏天，杨彩玲和张俊荣、刘金歌等几个伙伴到开封东郊沙岗寺村为贫下中农服务。走到村头，她们说明了来意，贫下中农热情地欢迎她们。她们了解了情况，便动手为一些群众修治脚病。

杨彩玲第一个修治的是一位老大爷。当时天气又闷又热，汗水和着老大爷的脚垢、泥士，味道挺难闻。杨彩玲扳着老大爷的脚修，身上出汗，手里也出汗，刀子老不听使唤。老大爷笑笑说:“我这脚天天在泥里粪里踩，味不好闻吧！”听着老大爷的话，杨彩玲脸上火辣辣的。她想着毛主席关于“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的教导，心里感到很惭愧。她暗暗批评了自己。思想端正了，刀子也顺当了，很快就把老大爷的脚修好了。老大爷高兴地说:“修得好！你们不嫌脏不怕累，特意到乡下为贫下中农修治脚病，可真是有作为的好青年啊！”这一天，由她们修治脚病的贫下中农虽然只有二十多人，然而她们思想上的收获却是数字无法计量的。

事物在不断地发展，新的考验又摆在杨彩玲的面前。一九六六年，刚满十八岁的杨彩玲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她被推选为中共开封市委委员、服务公司党委委员和浴池业党支部委员，多次被评为省、市先进工作者。荣誉多了，地位变了。有的人就说：彩玲当上市委委员了，今后不会再修脚了。小组的姑娘们也耽心她在浴池呆不长了。

听到这些议论，杨彩玲心里很不平静。她懂得，这些话是群众耽心几千年来“官贵民贱”的旧传统观念会影响她的思想，因此给她敲起了警钟。回到家里她反复学习毛主席关于“我们共产党人不是要做官，而是要革命”，“必须坚持干部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的制度”等教导，认真检查了自己的思想和工作，警惕旧的传统观念的影响，决心更加勤恳地当好人民的勤务员。她的学习、工作、生活，完全同她当修脚工人时一个样。平时，坚持在浴池服务，坚持下厂下乡，到市里开会或参加学习班时，也利用休息时间和休假日，回浴池参加劳动。一次，她同张俊荣一块骑自行车下乡为贫下中农服务，当时，她身体不好，走到半路，晕倒在路边的水沟里。张俊荣劝她回去，她说什么也不肯，硬是坚持走到郊区厂尚大队，为贫下中农修治了脚病。贫下中农感动地说:“彩玲，你现在是市委委员，还带病跑这么远为俺们修脚，俺们真过意不去啊！”杨彩玲说：“市委委员同修脚工人都是人民的勤务员呀！”

一九七二年，杨彩玲带着工人阶级的委托，进入郑州大学政治系学习。许多工农兵群众听说后，到学校去看望她。有的还去请她修治脚病。有时正上着课，外边就有人在等她了。看到这种情况，有的同学就说:“彩玲，你的岗位不是变了吗，怎么还修脚？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杨彩玲说：“那可不行！我们不是常说，岗位变了，继续革命的本色不能变；任务变了，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不能变吗。我是大学生，更是修脚工人，为人民治脚病是我的职责。”她把群众找她看作是对她的信任，每次都满腔热情地接待诊治。有一次，她听说郑州有一位老工人患有严重脚病，本想去找她治一治，但一想她现在是大学生了，就不好意思去找她了。她听说后，立即找上门为那位工人诊治。那位工人感动地流下热泪，热情赞扬她是“社会主义时代的新型大学生”。杨彩玲的行动，使她的老师、同学看到了崇高的共产主义精神，看到了革命者和群众息息相关的革命深情。许多老师、同学都支持她大胆工作，还主动帮助她接待工农兵脚病患者。

说来也快，杨彩玲毕业的时刻就要到了。这时候，有的同学在谈论着自己的前途、工作，可是杨彩玲除了上课和参加必要的社会活动外，还是象往常一样，利用一切时间认真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有的同学看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途操心，就问她：“彩玲，你打算毕业后干什么呀？”杨彩玲笑笑说“毛主席的《七·二一指示》不是早就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吗！”“那你的志愿是什么呢?”“修脚！”杨彩玲毫不犹豫地回答。

杨彩玲的想法很快就传开了。有的人劝她留在省里、市里工作，有的人说她大学毕业后当修脚工太傻，她的亲戚朋友也都捎话，叫她别再回服务行业修脚了。杨彩玲感到非常奇怪，毛主席明明教导我们“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可是人们为什么劝我大学毕业后不再做修脚工呢？就在这个时候，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发表了。她反复学习毛主席的指示，越学越觉得毛主席的这一指示，对于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夜深了，杨彩玲还在读着毛主席的指示，认真领会这一指示的深刻含义。在旧社会，修脚工人终年吃不饱穿不暖，遭受欺凌和侮辱，那有权利上学啊！今天，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她这个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一个修脚女工，上了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心里象掀起了大海的波涛，翻腾不息。她想：党培养我上大学，是为了让我多掌握些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和科学文化知识，更好地为工农兵服务，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而决不是叫我把知识当商品，谋取向党向人民讨价还价的“本钱”，去图名利，当官发财。如果大学一毕业就脱离群众，脱离劳动，那不正是上了林彪、孔老二鼓吹的“学而优则仕”和刘少奇鼓吹的“读书做官论”的当吗！一些人劝自己不再做修脚工，不正是说明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资产阶级法权观念还在腐蚀、毒害着人们的灵魂吗！她决心重返战斗岗位——修脚，以实际行动当一名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缩小三大差别的促进派。

多少次，在学习讨论会上，在和老师、同学的交谈中，杨彩玲和大家一起，认真分析苏联变修的历史教训，学习朝阳农学院教育革命的经验，她更进一步认识到，只有走毛主席《七·二一指示》指引的道路，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她说：“过去，我只是把修脚刀当作为人民服务的工具，现在，我觉得它和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我要把修脚刀当战刀，当武器，向剥削阶级的等级观念和一切旧的传统观念开战，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奋斗一生。”

毕业前夕，杨彩玲向学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郑州大学党组织支持她的革命行动。离校时，同学、老师们紧紧握着她的手，鼓励她向朝阳农学院的学生学习，做“头上长角”，专顶资本主义，“身上长刺”，专刺修正主义的新型大学生，在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在向旧的传统观念斗争中，取得更大的成绩！回到开封，杨彩玲立即奔赴开封市委、开封市第二商业局，向党组织提出了重返修脚岗位的要求。没等批准，杨彩玲就跑到人民浴池去了。

“师傅们，我又回来和你们一块战斗了！”杨彩玲兴奋地向迎上来的工人们说。工人们象迎接久别的亲人似的涌上去，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杨彩玲的要求被批准了。开封市人民浴池的工人们情不自禁地传颂着、议论着这件事，热情赞扬杨彩玲的归来是对资产阶级法权观念的勇敢挑战，是对“读书做官论”、“学而优则仕”的有力批判，是对那些“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人的有力批判。在欢迎杨彩玲重返战斗岗位的会上，许多老师傅激动地说：在旧社会，我们这些被地主资产阶级踩在脚下的修脚工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进中学、上大学。现在真是时代不同了，大学生也干修脚工了。青年工人争相发言，决心学习杨彩玲的好思想、好作风，努力学习革命理论，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

听着工人师傅的话，杨彩玲满腔热血往上涌，她站起来激动地说:“师傅们，我是在毛主席的《七·二一指示》和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指引下回来的！在有些人的眼里，大学生是‘贵人’，一毕业就要给个干部当当。也有那么一些人，有了点文化知识就自以为高人一等。鄙视劳动和劳动人民，更看不起咱们这些干澡堂、搞修脚的了。他们要待遇、要地位，一心想升官发财。这种人的思想与共产主义大目标是背道而驰的。作为共产党员，应当自觉地同这种错误思想进行斗争。我热爱修脚工作，我认为这项工作无尚光荣。我要重新拿起修脚刀，向剥削阶级的等级观念冲击。今后，我要更好地向大家学习，同大家一道努力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把人民浴池建设成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坚强阵地。”

新的生活开始了。杨彩玲担当了浴池理论学习的辅导工作。清晨，她领着修脚小组的姑娘们学习理论。革命的理论，点燃起姑娘们心头的熊熊烈火，她们纷纷表示：要紧握手中刀，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曾几何时，当姑娘修脚小组刚刚出现的时候，有人阻挠，有人嘲讽，而今天，这支队伍在斗争中茁壮地成长起来了。看！她们在研究修治脚病的新技术、新疗法，她们背着药箱，走街串巷，下厂下乡，昂首阔步地前进在继续革命的大道上!

摘自1976年1月9日 光明日报 杨彩玲